旧居国外,好不容易回趟国,本身就奔着主办方之一来的,在这领域人生地不熟,围着这位事业有成的东道主转再正常不过。
半废弃的叁个人的故事被拾笔重新书写,配上水深火热的豪门题材,确实引人瞩目。
当那道松柏般清瘦的身影切开拥挤的人流,原本纠缠在金大腿唐小姐身上的视线齐刷刷转向落落大方朝她打招呼的陌生面孔。
白恩慈脸上挂着标准笑容,唇角弧度是经过精密丈量后练出的肌肉记忆。
小时候因为受宠所以不曾被规训,长大后却开始自套枷锁。日复一日对镜反复练习,才能达成在此情此景下露出最完美的唇部线条。
和那些从小被强制要求学习男性贵族教育的孩子一样,恪守的礼仪叫人挑不出一点儿错。
但越是这样,唐夭越不习惯。
虽然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以前那样专横跋扈小辣椒似的白小少爷,但这样与从前截然相反、仿若脱胎换骨般的白恩慈,她更加难以招架。
一直走对抗路的互呛派玩伴摇身一变成了谦谦君子,虽礼貌,却也少了那种互动式的亲近感,总让她觉得有些疏离。
看似熟稔亲切的笑容里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僵硬,唐夭朝他招招手,邀请他站到自己身边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女人挡住变化的唇形悄声问他,眼珠转了一圈,再次确定了没有另一人的身影,“葭葭呢?”
闻言,白恩慈心中稍觉松快。
就该是这样的——以前他粘徐葭粘的紧,她去哪儿他都要跟着,时刻保持出双入对。那时的他们就像一对紧密交织的影子,无论阳光从哪个方向洒下,总能在同一片地面上找到彼此的轮廓。
在外人眼中,徐葭和他就是一本书里相邻的左右两页,翻开必然同时看到二人的名字。
总是这样形影不离,落在外人眼中已经成了习惯,少了谁都会觉得不完整。
若是二人分开,有人找不到徐葭,第一反应总是先问他,仿佛她的去向只有他最清楚,而他,也总是能准确地说出她的位置。
因此当唐夭自然而然向他询问徐葭所在时,白恩慈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眸光如水溢出,眼睛轻轻弯起,像两轮新月,承载着无尽的温柔。
“她等下就过来。”
瞧,他们的生命早已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紧紧相连,无论走多远,线的那一端永远牵在对方手中,哪会那么轻易就走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