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背对他侧躺着,卧室里暖气开得很足,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木质香,却仍然感觉有些冷。
就好像身边躺着的,是一座沉寂的雪山,带着千万年都无法融化的寒凉。
不知静了多久,听到他低沉的声线,“圣诞节有安排吗。”
钟晚想了下,轻声地说:“可能正在拍《放生》。你呢?”
她顿了下,修正道:“…当我没问。”
片刻后,梁序之道:“会去澳城。”
听到他翻了个身,而后说:“睡吧。”
听出他是结束对话的意思,钟晚“嗯”了声,跟他道晚安。
-
这天夜里,钟晚倒是做了个光怪陆离的好梦。
梦境起初是她去雪山拍探险视频,没想到遭遇了雪崩,整个人被埋在雪里,全身上下冷得僵硬,快要失去意识时,被人从雪堆里拉了出来。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救她的人是梁序之。
他将他抱去搜救的车中,给她开了一台取暖器。
钟晚想更靠近热源一些,被他制止。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取暖器变成了一堆黄澄澄的气泡。
梁序之无奈地将她抱进怀里,用责备的语气说,好不容易变出来的,又被她破坏了。
醒来时,钟晚偏过头,看到身边早就没了人。
下意识伸手去触碰,床褥都冷冰冰的。
梁序之应该更早就离开了。
钟晚躺在床上,缓了很久的神,忍不住去深思梦境中的寓意。
也许,她也曾幻想过,从他这样冰凉的人身上索取一些温度。
但她清楚,即使能实现,也是泡影般的存在。
更要命的是,他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
**
钟晚这天计划再去元朗再转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结合卢文茵寄给她的信件内容,找出当时她租住过的公寓。
朱粉壁画杀青后这些天,她已经去过许多次,但都是无功而返。
虽然,她也不知道找出来又能做什么。
最快捷的办法,其实是找到当年负责经办她案件的警察,要到梁虹姗提起的那段类似遗书内容的录音。
但这办法需要动用一些关系,钟晚在港岛能用的关系,又好像全都来自梁序之。
她不敢再冒险。
能从梁虹姗那里得到零星信息,对她而言已经是相当大的收获。
钟晚这天在元朗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小时,一条街一条街地找,抬头看那些老旧的公寓楼和居民区。
像之前来的几次一样,偶尔遇到房产中介,就再进去多几句。
不同的是,中午在街边的茶餐厅吃饭时,居然遇到了粉丝。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看了她好几眼,然后眼含兴奋,踌躇小心地走到她面前,“你是钟晚姐姐吗?”
钟晚愣了两秒,点头:“是啊。”
她还没有当公众人物的自觉,而后问:“你是?”
女孩惊喜道:“天哪,真的是,你本人比网上的照片和视频里还好看很多!脸也更小,而且好瘦!我从你比赛海选阶段就喜欢你,听说你后来还去拍了电影,好棒!”
钟晚受宠若惊地给她签了名,还照了两张合影,给她们那桌多点了两份咖喱鱼蛋。
拍完照,她随口问:“你还在上学吗?”
女孩点点头:“对,但今天没课,我过来看看我爸,他在旁边的警察局上班。前几天在办一个抢劫案,有两天都没合眼了,我给他打包点吃的送过去。”
钟晚抬了下眉,“警察局?”
女孩:“对,是不是听起来挺酷的,但他是刑警,其实工作蛮危险的。”
聊了好一会儿,钟晚还是没把“加个联系方式”这六个字说出口。
萍水相逢,又是粉丝,实在不合适就这样去麻烦别人。
于是,她再次一无所获地返回。
也就此打住了一个人去元朗探查的想法,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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